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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四章：血色复仇（19）
“他吓得面无血色，哀求饶命。但是，我拔出刀来，直迫他的咽喉，一直到地乖乖地吞下了一粒，我也吞下了剩下的一粒。
我们面对面，一声不响地站在那里有一几分钟之久。当他的脸上显出痛苦表情的时候，我知道上帝选择了我。他当时的那副嘴脸我怎么能够忘记呢？我不觉大笑起来，并且把露茜的结婚指环举到他的眼前。可是这一切只是一会儿功夫，因为氰化物的作用发挥得很快。一阵恐惧使他的面目都扭曲变形了，他两手向前伸着，摇晃着；接着就惨叫一声，一头倒在地板上了。我用脚把他翻转过来，用手摸摸他的心口，心不跳了，他死了！
“这时，由于我太激动了，血一直从我的鼻孔中往外流个不停，但是我并没有在意。不知怎的，我灵机一动，便用血在墙上用德语写下一个词。这也许是由于一种恶作剧的想法，打算把警察引入歧途；
我想起了，纽约曾发现过一个德国人被人谋杀的事件，在死者的身上写着拉契这个字。当时报纸上曾经争论过，认为这是秘密党干的。我当时想，这个使纽约人感到扑朔迷离的字，可能也会使伦敦人困惑不解。于是，我就用手指蘸着我自己的血，在墙上找个合适地方写下了这个字。后来，我就回到我的马车那里去了。
我发觉周围一个人也没有，夜依然是风狂雨骤。我赶着马车走了一段路以后，把手伸进经常放着露茜指环的衣袋里一摸，忽然发觉指环不见了。我大吃一惊，因为这个东西是她留下的唯一的纪念物了。我想，可能是在我弯身察看锥伯尸体时，把它掉下去的。于是，我又赶着马车往回走。我把马车停在附近的一条横街上，大着胆子向那间屋子走去；因为我宁可冒着任何危险，也不愿失去这只指环。我一走到那所房子，就和一个刚从那座房子里出来的警察撞了个满怀。我只好装着酪酊大醉的样子，以免引起他的疑心。
“这就是伊瑙克·锥伯死时的情形。我以后要做的事，就是要用同样的办法来对付斯坦节逊，斯坦节逊当时正在郝黎代旅馆里。我在旅馆附近徘徊了一整天，可是他一直没有露面。我想，大概是因为锥伯一去不返，所以使他感到事情有些不妙了。斯坦节逊这个家伙确实很狡猾，他一直是谨慎提防着可能来到的威胁。
但是，如果他认为只要呆在房里不出来，就可以逃避我，那么他就太天真了。我通过茶房弄清了他的卧室的窗户。第二天清晨，我就利用旅馆外面胡同里放着的一张梯子，乘着曙色朦胧，一直爬进了他的房间里去。我把他叫醒，对他说，很久以前他杀害过人，现在是他偿命的时候了。
我把锥伯死的情况讲给他听，并且要他同样拣食一粒药丸。他不愿接受我给他的活命机会，他从床上跳了起来，直向我的咽喉扑来。我就一刀刺进了他的心房。对于我来说，不管采用什么办法，结果都是一样，因为老天爷决不会让他那只罪恶的手，拣起那无毒的一粒的。
“我还有几句话要说，说完了也好，因为我也快完了。最后的事情大家可能也猜到。事后我又赶了一两天马车，因为我想加把劲干下去，积蓄起足够的路费，好回美洲去。那天，我回到车行，有人给了我一份电报也就是这位福尔摩斯小姐写的，她说，贝克街221号要雇我的车子。我一点也没有怀疑就来了。以后我所知道的事，就是这位聪明的小姐用手铐轻轻地就把我的两只手给铐上了，铐的那么干净利落，倒是我生平少见的。这就是我的全部经历。你们可以认为我是一个凶手，但是，我自己却认为我跟你们一样，是一个执法的法官。”
他讲完了以后，所有人都不声不响地坐在那里，沉默了一会儿，只有雷斯垂德速记供词的最后几行时，铅笔落纸的沙沙声音，打破了室内的寂静。
卡瑞尔·福尔摩斯最后说道：“还有一点。我登广告以后，前来领取指环的你的那个同党究竟是谁？”
这个罪犯无奈地对我卡瑞尔·福尔摩斯挤了挤眼睛说：“我只能供出我自己的秘密。我不会牵连别人。我看到你的广告以后，我也想到这也许是个圈套，但也可能真是我所需要的那只指环。她自告奋勇愿意来瞧一瞧。我想，你一定会承认，这件事她办得很漂亮吧。”
“一点也不错。真的很漂亮。”卡瑞尔·福尔摩斯回答道。
“那我们就先把他带回去了。”雷斯垂德起身，对卡瑞尔·福尔摩斯说道，特白厄斯·普那特将罪犯扶起，可他没走几步，鼻腔中就突然冒出血来，他踉跄了一下，倒在地上，再也没有爬起来。
——本章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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